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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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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華和阿柔的事告一個段落,風越林牡丹不讓進,琴川雲家不能回,最後黃蓉指出明路,讓他們去這個時空的桃花島。桃花島三個字一出,蕭商容不由自主去看黃蓉,海風飄揚,冬日早晨海邊頗冷,暖陽初升,光暈打在黃蓉臉上,天山的仙女也比不得黃蓉僑麗無雙。轉念想起黃蓉病中呢喃的話,蕭商容慌亂的心漸漸平靜下來,黃蓉不會騙他,不會傷他,他又何必草木皆兵,徒增煩惱。

快要踏上船板的那一刻,雲華回身,擠眉弄眼:“和商容一起長大朝夕相處多少年,我還不如阿柔知曉你,通曉天文地理,文武雙全。榜上無名只是因你不願高中吧?不過,商容,無論你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,又有多少是不能言說的,你永遠都是我雲華的好兄弟。”雲華伸手,蕭商容笑了笑用力握住他伸出的手,最後的告別。

“好好保重!”黃蓉不舍道,“阿柔姐姐,有空我們會去看你!”

好好保重,每個人都要各自為安。船只載著雲華阿柔,載著他們滿滿的幸福希望消失在海的另一端,青鳥迎著晨光飛翔,海面平靜無波。黃蓉頭靠在蕭商容肩上,惆悵不已,今日一別,不知何時才能再見。“對了。商容,好幾天過去了,為什麽你的臉色還這麽白!”黃蓉轉頭,嚴肅認真。

蕭商容想也不多想,溫聲道:“耗費太多元神,得多多休養才能完整康覆。”

黃蓉狐疑:“真的?”

“……蓉兒。”蕭商容環住黃蓉纖細的腰身,半是試探半是隨意,“假使有一天我不在這個世上,你會怎麽做?”

“商容在,蓉兒在;商容亡,蓉兒亡!”鏗鏘有力,幹凈利落,沒有半絲拖泥帶水,猶疑不定的痕跡。蕭商容一楞,緊了緊扣住黃蓉的十指,頭一次生出震撼、溫暖的心情。那種震撼言語無法言說,有人把他看得比生命還重要,何其有幸,那種溫暖太陽也無法比擬,發自內心的開心愉悅。

“蓉兒,當有一天,你也離開了我,我便不知這個世上還有什麽真正值得珍惜。過去曾經無數次迷茫,不確定,我差點被它折磨瘋,好在,千帆過盡,我終於遇到了你。”前所未有的滿足。

黃蓉背對著蕭商容面朝大海,旭日東升,霞光漫天,無限柔情:“不會離開商容,說多少遍都可以。商容,三生有幸,你在身邊。”

岸邊的男女容貌出色,眉目異常溫和,渾然是佳偶天成,路過的漁民側頭去看,那是副比名家作的日出東山圖還美的場景。

送走雲華與阿柔黃蓉準備回家,家,從前桃花島是她唯一的家,在這個時空,四海流浪,如今,琴川蕭家,更準確的說,有蕭商容的地方就是她的家!蕭商容面色蒼白猶未覆原,黃蓉不允許拖延一分一秒,直接滕翔之術降落虞山芳梅林較為隱秘的地方。芳梅林一如既往的美麗漂亮,桃花瓣紛紛揚揚,如夢如幻,黃蓉伸手去接:“商容,還是這裏好。”

長安長安,卻不能長安,此一去長安城經歷那麽多的事,阿柔和雲華的波折重重,反轉命運,甚至是她和蕭商容的。再回到琴川初識之地感慨萬千。黃蓉的慨嘆,文藝青年感同身受:“嗯,家裏最好。惟願往後蓉兒事事如願。”

“蕭商容也是。萬事如意。”

萬事如意和事事如願卻總能遇到事與願違,第一件鬧心的事就發生在出芳梅林之後。關於琴川天才蕭商容誰人不知?鑒於蕭商容平時表現良好,不僅是良好了,簡直過分好。一般這樣子的人有人愛護,比如師長,有人單純羨慕,比如以雲華為首的若幹學子,就有人嫉妒,又比如與王澤宇為伍的人,不過王澤宇的嫉妒帶著點別樣情緒。

甫一出芳梅林,往日被蕭商容壓在底下的人乍一見他,立刻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。人都有這種心態,一樣東西多方競爭,自己得不到,曾經最優秀的人竟然也沒得到,既然最優秀最讓人嫉妒的那個都沒有得到,難道不值得高興?以前是家中父母在說你看人家蕭商容如何如何,現在變了樣,換成當兒子的反駁說蕭商容了不起啊,他這麽了不起不也沒有考上功名。回蕭家的路上各種目光頻頻投來,議論聲再小架不住某兩只聽力好。然,蕭商容早已練就銅墻鐵壁,不聞不見,反而與事無關的黃蓉怒氣沖沖瞪過去,還不收斂目光法術伺候,若不是蕭商容拉著,怕不止拉肚子回家躺兩天這麽簡單。

倒不是蕭商容完全不在意,不想計較罷了。

此番情況下難得蕭商容還能面帶微笑,愜意的牽著黃蓉手不放——在沒有人維護的情況下,任何人都只能自己一力承受,有實力你可以殺了他可以叫他閉嘴,可是心裏的難過無人安撫。現在不一樣了,黃蓉在,她在乎他,不顧一切的維護他,這便是最大的安撫,堆砌出一道無形的墻,抵得住外界任何冷言冷語。

有句話叫好事不出門,壞事傳千裏。不到兩個月蕭商容落榜的事傳回琴川,傳進琴川家家戶戶,不到一刻鐘,蕭商容沒臉走城門,偷偷摸摸冒險借道珍珠灘回琴川的消息傳遍。“他們哪只眼睛看見我們沒臉了?鼠目寸光,自己考不上我們還壓根不放眼裏呢。”黃蓉抱不平。

蕭商容想了想,不甚在意:“蓉兒何必與那些人置氣。”

“哼,還不是因為你,你倒大方。”蕭商容笑笑,沒有解釋。

如果說先前碰見的都是群看好戲沒有太大惡意,至少沒有惡意到要殺人的人,那麽在蕭家門口操著家夥的那堆人就是真的挑釁滋事了吧。黃蓉與蕭商容並肩而立,正前方的人兇神惡煞,形容猥瑣:“蕭商容是吧,什麽天縱英才,我看全是狗屁,啊呸。你還不如我們王大爺呢,第二名!榜眼!那以後可是朝廷重臣了。嘿嘿,王大爺身份擺在那兒不好討回這口氣,我們兄弟幾個先來幫他。”

王大爺,王澤宇……王澤宇還在衣錦還鄉的路上吧?王家,雲家,蕭家的那點事在琴川不是秘密,眼前的這幾個小痞子黃蓉認識,行商的總有那麽幾個敵對,矛盾大了對面的人花錢請了幾個地痞流氓,結果反被蕭袁背地裏收拾了,就是這夥人。看來是卷土重來報覆蕭袁順便討好討好王澤宇。黃蓉翻白眼:“他們有病吧,挑事挑到人家家門口?”

蕭商容煞有介事道:“大概是……信心十足,不懼這些吧。”

“嘿嘿,怕了吧,怕了跪地上叫聲爺爺我可以考慮考慮饒你們小命。”其中一個小嘍啰叫囂。

這個陣仗,那堆地痞手裏是真刀真槍,蕭商容在眾人眼裏的形象從來是文弱書生,黃蓉……弱質女子,蕭家看門的小廝早嚇得雙腿打顫,拐個彎哆嗦的跑進去叫人了。黃蓉抽出被蕭商容握住的手,嫵媚一笑,莫名有些冷:“真是瞌睡來了送上門的枕頭,我正愁找不到出氣筒呢。”蕭商容嘴角一彎,有人要遭殃啦。

對面似乎是頭頭的人不怕死大聲道:“嗯,對了,那邊那個小妞長得挺不錯的,把她也獻給大爺們吧。嘿嘿嘿。”猥瑣的笑聲。

蕭商容笑不出來了,猛地轉頭黑玉般的雙眸裏冷意十足。脾氣好的人素來不愛生氣,一旦生氣……保重吧。只這一眼,氣氛冷下來至少十度,帶頭的人不由自主後退了三步,黃蓉面帶怒意:“敢調戲到我身上,讓他們知道死字怎麽寫。”就這一會兒功夫,四周圍上來許多過路的人。

不用使出新學的法術,光黃藥師教的武功就足夠對付這幾個小癟三。黃蓉出手,蘭花拂穴手,落英神劍掌輪番利用,完全是往死裏揍,蕭商容也不出來阻止……對不起,阻止?出言調戲黃蓉他沒動手幫忙素質已經夠好了。不過是黃蓉心煩了想要揍人玩他才沒動手。可是,光黃蓉在那兒玩,也夠那幾個人受的了。沒幾下便被打趴在地,鼻青臉腫,哭爺爺告奶奶,黃蓉一腳踩在方才調戲她那人的胸膛上拍拍手,眼睛掃過一個又一個圍觀群眾,就當殺雞儆猴了,看還有誰再敢嚼商容舌根,被她一一看過去的人冷顫連連,誰還敢說這只是一個弱質女子?

恰在此時,蕭府大門吱呀一聲大開,蕭母與蕭家幾個姨娘領頭身後跟著十幾名拿棍子的家丁……黃蓉手一頓,蕭母目瞪口呆:“……”黃蓉在蕭母面前一直扮演著乖乖女的角色,偶爾皮一皮帶著討巧賣乖的意思,被未來婆婆看見自己這麽‘真我活潑’的一幕絕對是首次……黃蓉保持沈默,蕭商容悶聲而笑。趁幾人各顧各的當口,輕易被撂倒的幾人迅速爬起來一溜煙跑老遠,只有黃蓉腳底下的那只因傷重過度起不來罵罵咧咧。黃蓉像才反應過來,縮回腳低頭手負在背後做錯事的樣子。

蕭母上前幾步,居高臨下看地上打滾的人,厲聲道:“我們家商容和他未來媳婦兒也是你能夠欺負的?我告訴你,就算我兒未考上功名,就憑他爹的地位,琴川也無人能欺他。哼,王澤宇?他要算賬你讓他自個來。我看他有沒有臉!商容,你莫要氣餒,考不上就考不上,我們蕭家還不稀罕呢。”蕭母轉頭招呼道,“蓉兒,商容,我們進去。”

話放在這兒了,不僅說給某一個人聽,也是說給整個琴川的人聽。如蕭商容所料,蕭母這個慈愛溫柔的母親,遇到兒子失敗的事情後當先不是責怪他,安慰為先,兒子最大。

蕭府大門緩緩闔上,門外的圍觀群眾一哄而散,蕭家家大業大,又與雲縣令素有交情,不能只手遮天也能遮一遮琴川。蕭家主母發話,這事得封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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蓉兒和琴兒回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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